line+LINK 02 | 王硕:超实践:META-PRACTICE
2018 / 06 / 06

是什么链接着建筑和世界?

是什么链接着我们和建筑?
我们
聆听建筑与城市的脉动,
发现世界的多元文化,
欣赏生命的充实丰富,
 line+ LINK · 链接我们和世界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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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实践:META-PRACTICE


line+有幸邀请到META-Project创始合伙人及主持建筑师王硕先生来到杭州,和业内以及对建筑感兴趣的朋友们一同探讨超实践:META-PRACTICE。

 

杭州给王硕留下的最深刻印象,莫过于西湖周边串联的大大小小开放的城市公园,这和北京庄严的皇家园林截然不同,而杭州公园所展现的公共性原型恰巧就与今天演讲内容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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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META-PROJECT到“META-”

 
王硕并没有用“Architects”之类的词作为工作室名称的后缀,而选择了“PROJECT”,源于工作室创立之初便想要关注建筑学以外的范畴,类似城市研究、原型研发、智能软硬件开发、社群文化营造,以及以建筑为媒介,在元认知层面抽离地反观当代生活,藉此发掘出具有当代文化标识性的新价值。

 

△ 工作室在三个主线上进行切换,PROJECT是用来做设计的平台,RESEARCH是多年来做城市研究和策展的平台;PROTOTYPE是基于研究之上的产品原型生产、落地的平台。 © META-Project
  

“META-”在中文中其实难以找到特别贴切的词来对应,“超”偏向于简化后的直译,上图那些没有被高亮的词汇,比如META-DATA、META-PHYSICS能更好解释“META-”的意义。如果用英文来理解,可能是something beyond something 或者something about something,类似于对某样事物的后设性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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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城市研究
2个关键问题

09年开始,META-PROJECT从城市形态学角度出发进行了一系列城市研究,例如服装产业链以及空间生产之类的城市“超进化”研究、超胡同研究、城中村研究、当代都市青年人生活居住模式研发等。


△ 城市“超进化”研究。记录分析产业链的生产与空间的依存关系和构成这种关系的DNA,以便将来利用它们重新刺激城市活力。同时,在研究中提取建筑原型。© META-Project
 

△ 超胡同研究,聚集历史学家、心理学家、社会人类学家参与圆桌讨论会,共同对胡同的现状和可能的走向进行讨论。 © META-Project
 

△ 2014威尼斯双年展期间的超胡同展  © META-Project


△ META-工作室与建筑师朋友们一起持续三年研究的“城中村物种志”,对城中村自发生成的物种进行一个记录。上图为该建筑一年前和一年后的对比,中间经历了北京关于标牌的整治运动,整治之后,不同标牌颜色对应不同功能区块的关系变得更加明晰。 左 © META-Project  右 © 孙海霆
 

△ 当代都市青年人生活居住模式研发 © META-Project
  

在多维度城市研究过程中,围绕着“META-”所链接的多元可能性,王硕经常会问自己两个问题。其一:么定义着促使建筑进化的当代语境?是城市的,社会-文化的,还是日常生活的。其二:什么能够推动今天的建筑话语体系和实践拓展边界?建筑学的话语体系有它的边界,实践亦有它的边界。作为年轻建筑师,如何先探知边界,然后进一步去推动。
 
在王硕之后所展示的实践项目中,我们从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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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进阶维度
2条发展线索

 

出发点、新命题、实践是三个进阶维度,分别对应两条发展线索。第一条线索,从城市研究出发,将原型研究作为新命题,进行新型复合社区空间迭代实践;第二条线索,则是从元认知层面出发,将地景标志建筑作为新命题进行项目实践。

 

 

/ 线索一 /
关注青年人的居住问题

 

从青年人的都市人口移民图中,我们发现青年人大部分选择流向北上广深,而这样的迁徙导向了一种社会现状:青年人对当地高房价难以承受,工作不稳定,同时追求更高的生活品质。社会学家发现,这群人是孤独的,他们的高品质社交大多发生在与人的聊天过程中,而不是靠点头之交,如何更加深刻的连接不同人成为了关键问题。

 

 

 新青年公社 

·New Youth Commune ·

新青年公社便是一次机遇。设计目标是在1万平方米内容纳下800人的集体生活。

© META-Project

设计基于问卷、采访结果,得出青年人在社交、阅读、服务、娱乐、工作、房间配置等问题上的关注点,参考此前筒子楼共居原型的研究,推导出“新邻里”——共享居住模式,并在保持整体面积不变的情况下,增加中庭空间。
 
© META-Project

 

单元模型将私密空间进行压缩,将卫浴置于外侧,创造了更大的邻里共享空间。


 
© META-Project

考虑实际地形,对平面切一为四,纵向错动。以廊、桥、转角开放空间重构公共流线,由转角开放空间拓展出室外阳台,这些外阳台与公共空间相结合。



© Fang Chun, Chen Su

依地势产生的户外半下沉空间为居住在这里的青年人提供运动、休闲场所,同时吸引了周边村落人群前来共享。
 


© Fang Chun, Chen Su



 燕京里 
·Yan Jing Lane ·

 燕京里是一个典型的联合居住以及联合办公(co-living&co-working)相融合的社区,它是之前青年集合体原型的升级迭代版本。
 
△ 燕京里功能布局 © META-Project

 

设计原型试图将原先北京大院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密切的交往模式在燕京里进行重构。诚如一位居住者所言:“房间足够小到你必须走出去,参与到公共空间中去,而公共空间的营造可以让你更好的和其他人交流。”

 

△ 大家自发在露天烧烤之后,增加了一些基础设施。 © META-Project
 

△ 燕京里文化活动之一,取自“篝火围坐”的意向,项目取名“八卦火”。中心篝火状的互动装置上有LED滚动屏,可以实时投射出大家在微信群中的聊天文字,当线上交流场景转为线下互动,增加了人与人交往的可能性。之后,装置上的LED屏幕被放置到了门廊处,重新取名为“坊伙墙”(global friends wall)。 © META-Project
  

在王硕看来,燕京里带来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归属感,建筑是载体,类似于胶水,把整个社区中的居住者和办公人群黏合在一起,带来一种温度。

 
 
/ 线索二 /
关注地景标志建筑与场地的关系

地景标志建筑是一种建筑概念原型,区别于地标建筑的宏大叙事手法,通常是小尺度的,与周边地貌景观紧密联系,能够调动并重塑多重感官知觉,承载着灵活内容,充满象征意义。
 
 
 葫芦岛海滨展示中心 
·Huludao Beach Exhibit Center ·

项目位于辽东湾西侧葫芦岛,与尚未开发的海湾、场地内渔船、棚屋形成了强烈的对话关系。依循海滩地势,被抬高的建筑主体形成了一个悬挑盒体。不论是从内观赏海景还是作为被观察对象,建筑与周边环境产生了良好的互动。
 




© Chen Su


 水塔展廊 
·Water Tower Pavilion ·

 

水塔是在原军工厂内被保留下来的历史遗迹。设计将外观进行了保留,将内部空间进行加固,并置入正向和反向两个漏斗型空间,连接着大大小小不同的“盒子”。

 

 © META-Project

 

每一个盒子都可以看做一个观景平台,或者展厅等具有灵活功能的空间。水塔从外部看被当地人戏称是“长满了灯箱”的艺术装置,其独特外观成为一种地景标志。

 

© Chen Su


 

 森之舞台 
·Stage of Forest·

 

项目位于万科松花湖景区,启动之初便关注建筑与周边地貌产生的联系。设计尽量减少建筑对现有植被的影响,同时保证观景平台上视野的最佳角度,由此确定了基地位置和三角形舞台的基本形状。

 

© 夏德岛科技有限公司

 

© 是然建筑摄影

 

设计继而对应区位整体平面图进行精细的景观视线分析,确定A-E视觉轴线,来确定最终建筑上部的木质舞台和下部混凝土基座的朝向,以及对应的视野宽度。

 

© META-Project
 
© 是然建筑摄影
 
© 万科松花湖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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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问题

 

通过实践,META-PROJECT相信:面对新的挑战,建筑必须从一些由于不断积累而变得习以为常的“套路”中走出来,进化到一个复杂度和清晰度并重的新维度。在这一抽象、抽离的维度,重新审视将我们都深深卷入其中的社会现实。并使得建筑,既不是对我们所处社会的僵化反射,也不是天马行空的幼稚表达,而是在社会与自然中,倡导当代生活自身价值的持续有效的介入。 


跨界对谈
孟凡浩 / 范久江 / 贺勇 / 王硕 / 陈浩如 / 任天
主持人:朱培栋
(从左至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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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这次对谈我们不妨称之为META-TALK,没有清晰的界定,看作是一场多元化的思想碰撞。首先抛砖引玉想讨论这样一个话题:在案例中我们看到传统空间功能的模糊性,空间和功能的对应关系变得相对薄弱,转化为一种通用的、混合的介质。当成熟的传统空间界定被当下广泛的空间功能多元化策略所取代,是不是意味着一种新的范式化模式的产生?这与我们之前一直说的反套路会不会成为一种逻辑上的悖论?
 
朱培栋/Zhu Peidong
gad · line+ studio 主持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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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模糊是一个特别好的机遇,在原先的社会依存关系和空间对应的状态下,你很难去创造新的东西。当社会自身的发展,走在了认知的前面,社会发展的“分辨率”变高了,你会觉得眼前模糊了。跨越这个障碍和层级,就能上升到一个新的维度。
   
另外,我们还可以去借助艺术史上的讨论。印象派、后印象派之后的抽象艺术时期,指任何对真实自然物象的描绘予以简化或完全抽离的艺术,这个时期的先驱马列维奇在《至上主义》文章中提到一点,我们的认知已经被日常积累得太多了(accumulation of things)。我们要打破日常的认知,退回到一种抽离的方式,去看待对象的复杂性,重新投射到现实中去做新的原型。这是一个持续不断进化的过程。这一阶段的新原型可能会成为下一阶段的套路,但是那时候就会有更新的原型产生,而不是锁定在一个阶段里固定不变。

 

王 硕/Wang Shuo
META-工作室 | META-跨界研究院  
创始合伙人、主持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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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刚才王老师对这个问题的回应,我可以理解为面对这个问题所采取的一种方法和态度,但这样一些不同的态度现在都在殊途同归地导向一些比较接近的策略:强调功能的复合。每个人都在尝试自己的跨界去做一些平行纬度的本来专属于其他行业的事情。这是不是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当代建筑学的一种危机,建筑学在纵向发展上遇到了瓶颈,所以我们必须通过横向跨界发展来推动。

 

贺 勇/He Yong
浙江大学建筑系 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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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这个讨论和我们现在所在的line+场地有很多契合的地方,这里是一个阶梯教室,也可以是报告厅、展览馆、门厅,存在着很多可能性,这种模糊性成立的关键点在于使用者,空间的背后对应的都是人的生活和行为的分析。以往我们谈论空间和形式,似乎存在某种极限,所以现在大家都在谈论“plus”。真正的创新可能是一种空间的范式或者类型的创新,这种创新才是拓展建筑学边界的一个很有效的途径。今天看到一种很好的方式,从研究入手,从模糊性的观察,到提炼,找到空间的原型,再到实践。建筑的出现让场地得到了某种增强,是建筑和场地比较好的一种互动。
 

陈浩如/Chen Haoru
山上建筑工作室 主持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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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我们原先的社会并没有那么明确的分工,19世纪前后西方社会开始出现分工,中国可能更早地出现于宋朝时期。但是到了现在的节点,我们都在反省“界”到底是什么,分工让我们更加专注的同时,是不是更限制了我们。而建筑本身融合了多种学科,跨界对建筑师来讲是一个好事。

 

另外,除了建成建筑,还有许多存在于文本中的建筑,例如边沁的全景监狱,在整个社会处于无形被监视的情况下,会减弱犯罪行为的发生。这个案例其实是对现代社会的一个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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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王硕老师的两条线索非常清晰,一条是关于建筑生成和逻辑性相关的线索,另一条是关于建筑本体,从形式出发的逻辑,建筑往往是两条逻辑交织在一起的,最终都会落到一个实体上或是一种形式上,这样一来建筑开始的环节就变得非常有趣,从哪里开始,就意味着从哪里开始呈现。

 

新青年公社的案例是一种非常好的尝试。一种建筑原型在推广过程中可能会成为一种范式,但是推广却存在各种难题,在实际中需要克服时间和社会政策等因素。


说到形式这条逻辑的时候,形式是由这个地方生长出来的,与当地有着摸不着的真切关系,新建的东西又与当地会有一种距离和陌生感,这是一个有趣的关于形式的思考方向。
   

任 天/Ren Tian
中国美术学院建筑艺术学院 教师
设计聚合建筑事务所 创始人、主持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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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在新青年公社和燕京里的案例中我们看到,这一类建筑的功能性、业主与物业之间的经济关系决定了还有可能去产生公共性的生活,但是这种模式不一定是可以被无限推广的。从这一点延伸开来说,建筑师可能不存在主动去跨界的思考,而是本能的需要去了解和处理各方面的关系。特别在社会急剧变化的时代,新的类型一定是不断被激发出来的,是做建筑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如果不去解答,可能建筑就是不成立的。

范久江/Fan Jiujiang
久舍营造工作室 创始人、主持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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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王硕是一位复合型的建筑师,从经典建筑学这条线去看,他的设计手法非常娴熟,材料和构造以及节点的处理很专业,在另一条线索上,他超脱地主动去和这个时代相匹配,融入到项目运营中,去做社会研究,也投射到他的实践中。

 

现在line+也是努力去做一些跨界的事情,研究和实践之间的投射关系,王硕老师给了我们很多启发,在专业性地同时主动性地介入,是建筑师的责任感的更好表现。
   

孟凡浩/Meng Fanhao
gad · line+ studio 主持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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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我们可能做到的是通过实践,通过在地性的研究,能够产生一些小小的突破。如果建筑学话语体系是一条大河流的话,我们能在岸边往河里扔一颗小石子,激起些浪花,让大家注意到,已经算是一种突破。有时候我们所说的新的模型并不一定是全新的,可能具备了旧模型的DNA和以往模型中有价值的部分。实践真正的价值在于,建筑在被看到的那一刻能够激起某种元层面的认知与思考,而不在于模型被认可和复制。
 

嘉宾提问:
Q1:贺勇:刚刚提到燕京里的生成的过程,是从大院的生活状态中推导出来的空间范式,但大院承载的是特定年代中那一辈人的生活方式,现在如果面对的是90后,他们的生活经历和交往方式可能是截然不同的,那么这种实践中研究的逻辑是否是连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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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其实延续之前的回答,这些原型并不是对过去的一种直译,也不是乡愁式的回归。而是在过去的模型中去探索和挖掘有价值的部分。比如,原先胡同里面的一些活力和关系通过跟踪研究,可能带来新模型的可能性,转译的过程需要跳脱出原先的场景
 


Q2:陈浩如:城市建筑和乡村建筑有本质区别吗?除了北京以外,还有没有城市可以衍生出丰富、得体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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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其实不管是城市建筑还是乡村建筑,大家最终关注的还是一些底层逻辑,一个当代性的问题。特别是城市资本外溢所产生的乡村民宿,它本身就是置于当代社会消费商品逻辑里面的一个产物。乡村实践可能是在更稀疏和贫瘠的资本和密度里面去插入一个局部的资本流动、设计密度、人流密度的增强,通过你的设计去引导人流、资本回旋放大,这其中的底层逻辑基本是相通的,有所不同的是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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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从人的居住问题这个角度去探讨乡村和城市实践,也觉得两者并没有非常大的区别。城市和乡村都存在体验式居所和长期性居所两类,不论是在城市还是乡村,逻辑是一样的,都绕不开讨论聚居性、私密性和公共性的问题。另一方面,城市和乡村的人员也一直处于循环流动的状态,因此两种实践不存在二元对立的关系。
 
💬
陈:其实我刚刚在思考,如果王硕的第一个项目放在乡村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如果所有的人都是乡村里来的孩子,或者是小城市来的,他们的生活状态可能是和土地脱离的一种聚落。

 

城市中其实充斥着从乡村来的人,乡村的价值观会很长时间滞留在城市。而城里人也有浪漫主义的情怀,希望变成陶渊明,但是价值观的改变实际上没那么简单,会受到以往生活习惯的桎梏
    
💬
范:目前我自己在乡村的实践项目,也在尝试解决一些社会问题,让乡村大量的外流劳动力产生归属感及认同感,吸引他们回来。在这一层面上其实乡村建造和城市建造没有本质的差别,都是通过对一些社会层面问题的梳理,投射到空间层面的创造中去,有效促进一些社会问题的改善
 
💬
孟:城市和乡村总给人一种对立的关系,其实底层逻辑是一样的,人的共性需求是一样的,两者其实没有特别大的差别。如果真的要说不一样的地方,那可能是项目的基地环境不一样,另外,在乡村实践中需要拓展工作的边界,面对和处理更多繁杂的问题

 

观众提问:
Q1:您对新青年公社以及燕京里的这种将住宿空间压到最低,创造尽可能多的公共部分的这个模型是否满意。较低的私密空间有没有在后续的使用中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如果在更大规模复制的情况下,将如何体现您的设计框架?
 


💬
王:建筑学科其实在最近5年到10年一直试图去拓展,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跨界之后是否有些东西能吸收到建筑实践体系里面。而我认为最终这些都应该纳入当代建筑师的能力范畴,否则你很难回应当代社会提给你的一些问题。

 

我们对新青年公社进行了几次回访,由于这里的人生活是分时间段的,他们的活跃时间会有所不同,互相会产生一些干扰。我们就建议成立自治委员会,调节其中的问题。当然,这个项目的特殊性在于不考虑经济效益,很多问题是可以去包容,以及自我协调的。

 

燕京里的情况有所不同,需要对住户的任何问题进行回应,做相应的空间改造和细节调整。在运营方面,一开始自己会介入比较多,写了社区公约,经常开会解决各种事情,有了一定经验以后,形成了社区公共指南,后来调动业主成立社区自治委员会,慢慢放手让他们去打造自己的家。燕京里之后,我们尝试了5万平方米规模的社区设计,并向运营方提供运营经验。

 

我比较关注的是,在经历过完整过程之后,能从中获取什么带回到建筑学框架里,指导我们思考集体居住这个问题

 

Q2:燕京里这个事赚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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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打个比方你经常听到某某品牌联合办公、长租公寓,完成了C轮、D轮融资,就是因为它缺钱。燕京里在2017年种子轮,2018年天使轮,后来就想着去提升社区自身的问题,是否能够让原型的复杂度和成熟度更高一点,以及创新更多可能的输出方式,所以目前还没有需要去融资,可能间接回答了你的问题。
 
Q3:建筑师一直有在关注邻里空间的事,尝试突破邻里空间的边界。关于私密性和开放性之间的矛盾,各位设计师是如何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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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我的工作室在96年的老小区里面,别墅区和一般住宅之间没有边界,晚上散步时大家会互相打打招呼,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好的。也就是说,当私人利益没有产生侵占的时候,就能维持一个比较良性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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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解决公共性和私密性之间矛盾的关键在于如何去设置缓冲区,或者设置可转换的空间状态。例如,在某些时段,空间只有私密性,另一个时间段可以允许外人进入。如果不通过强制公共性,而是将问题的颗粒度化解到时间去讨论,可能矛盾就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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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中国的公共建筑真实来说并没有具备很多的公共性,西溪首座是非常典型处理公共性和私密性的案例,我们将围合的共享空间释放到城市中区。一开始我们提出这个理念的时候,业主方的物业管理是有非常大的抗性的,觉得安全性没有办法保障。等项目建成之后,很多园区周边的人会来花园里散步。由此来看,公共建筑的公共性通过努力是能够做到的,但对于私人住宅项目,越高端的住宅对私密性的要求就越高。因为使用者购买的是一个私人空间,就需要相应的私密性,也和中国传统观念的影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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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首先是有经济逻辑在主导公共性和私密性的问题,如果公共空间遵循目前的一些政策需要开放,那就是公共财政在承担维护和运营,而现在很多情况下需要业主拿出自己的东西和别人共享,这对人的觉悟就是一个考验。另外借用建筑学本体的逻辑,如何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通过建筑学策略来营造公共性,是需要我们去考虑的问题。公共性和私密性不是对与错的问题,是基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基于底层逻辑思维上产生的社会现象,这个社会现象存在很多空间需要让建筑师和各个行业的人来探索与发展,做出更好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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